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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3章 變態隊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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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來已經過去很多年了, 多到時硯不是刻意去回憶,很難想起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件事。

曾經一個世界,他一心修煉想要飛升來著, 後來雖然飛升不成, 但在當時留下了數不清的傳說。

那時的他還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國師,就是那種什麽都不需要做, 莫名有很多人,日日夜夜想去山上求他顯靈, 為他們做點兒什麽的國師。

例如保佑某某死丈夫,死父母,死全家。或者保佑某某升官發財一夜暴富,嬌妻美妾左擁右抱。或者保佑兒媳婦兒能生個大胖小子之類。

零零總總, 千奇百怪,時硯就是不想聽,偶爾出去轉悠一圈兒, 也總能聽到一些風聲。

將他給煩的不行, 後來索性下了山滿世界的溜達, 一來為了修行, 二來也是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, 整日裏聽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,聽多了, 覺得心態可能會炸。不利於實現他飛升成仙的夢想。

那時他身邊還有個名為何五的護衛, 兩人天南海北的轉悠,遇到有趣的地方或者人便多停留幾日,聽到有趣的故事也會駐足片刻,隨心所欲的很,幾乎沒有什麽能阻止二人的腳步。

有一日, 時硯感覺一路往北會有所收獲,便帶著何五一路行來,到了這極北之地,果然,時硯在這裏有所悟。

兩人一停留便是大半年,時硯寒暑不侵,倒是無所畏懼,可何五作為一個普通人,或者說普通高手,在極北之地待不下去。

就在差點兒堅持不住被趕回去的時候,時硯意外發現了一種蠱蟲,經過精心改良,那種蠱蟲便被煉化成毫無攻擊力,卻可以作為取暖之用的玩意兒,非常精巧好用。

自從吞下那蠱蟲,何五便能在極北之地自由行走,不懼寒冷,大大的方便了他在時硯靜心修煉的時候,外出踩點兒。

那樣的狀態持續了幾個月,有一日,何五外出時帶回來一個女子,或者說一個婦人,在婦人的講述下,時硯得知她原本是武林中人,母親早亡,父親後娶,有了後娘便有了後爹,她爹為了巴結京城中的侯府,將她嫁給侯府病病歪歪的世子沖喜。

結果喜沒沖成,花轎停在侯府大門口的時候,侯府世子一口氣沒上來,雙腿一瞪雙眼一閉,人便去了,喜事當場變喪事,那姑娘連丈夫的面兒都沒見過,便要給人家披麻戴孝。

好不容易丈夫下葬了吧,姑娘想著和夫家好好商量一番,放自己歸家,這一嫁從夫,二嫁由己,說不得還能離開原來的家庭,不和繼母生活在一起,大家都輕松。

結果話一出口,夫家還沒說什麽,繼母先不樂意了,認為她的行為可能會惹怒侯府,給全家帶去不可言說的災難,於是繼母表面上說需要考慮,且勸她也再想想清楚,暗地裏派人敗壞她的名聲,讓夫家人以為她在外面偷人,給侯府門楣抹黑。

最後事情鬧得沸沸揚揚,不可收拾,夫家人決定暗中讓她病逝,可她不願意,提前收買了院中看門的婆子,連夜逃跑,一路上被人追殺,因著身上有些功夫,千難萬難的躲避,一直到極北之地。那些人見她進了傳聞中的無人區,認定她沒有命活下來,才放棄追殺。

要不是遇上外出踩點兒的何五,那姑娘確實死定了。

當時何五跟時硯說:“這位夫人曾經在街上無意間幫助過屬下,因而屬下瞧見她時,便將人帶了過來。”

而那位姑娘對時硯說:“觀您二位的言行,應該是硯山上住的國師,百姓口中的活神仙吧!實不相瞞,小女子的親生母親,是月山方丈的俗家妹子,月山方丈算是小女子的嫡出舅舅。

出了事後,小女子本想投奔舅舅的,奈何舅舅近幾年一直在閉關,不見外人,我的消息傳不到他耳邊,這才一路往北逃亡。”

時硯在二人的祈求下,出手幫了眉娘一把。

拋去何五與眉娘說的原因,時硯心裏想的是,月山方丈原本是不會本心不穩,不用頻繁閉關的,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存在。若是那般,眉娘的命運或許又是另一種情況。

當時,時硯給眉娘的幫助,第一條便是將何五最喜歡的小蟲子給了對方兩條,確保她短時間內不會被凍死。

第二條,也是那時他新近悟出來的一套非常適合在極北之地強身鍛體的功法,能確保人在極北之地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長期生存下去。

只不過那功法有一個小小的缺點,便是功法極為霸道,火氣十足,與極北之地的寒冷相輔相成,放在一起的效果跟一加一等於十差不多。可若是走出極北之地,繼續修煉那套功法的話,因為過分霸道的原因,遲早要走火入魔的。

時硯給眉娘那兩樣東西,意思很明確,他可以在極北之地幫她一把,可出了極北之地,便是她自己的選擇。

無意牽扯太多。

眉娘也是個聰明的,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後,人開始活泛起來,在時硯沒離開極北之地的那段時間,經常跟著何五進進出出,幫他們洗衣做飯,十分殷勤。

全然是將時硯當成真神仙伺候的樣子。

在眉娘的認知裏,時硯這樣出手便能根據所在環境自創功法,甚至隨意改變蠱蟲的屬性,讓蠱蟲隨時為他所用,在極北之地一待便是大半年且毫發無傷的人,已經脫離了天才的範疇,完全屬於神仙那一掛了。

之前在京城時,只是聽說了硯山上住的是一位活神仙,那時還不以為然,誰知道,見了他本人的風采後,只覺以前的自己過分淺薄。

這種感覺隨著時日越久,便越加明顯,眉娘感覺時硯深不可測,讓她真心實意的想要追隨對方的腳步,為對方當牛做馬,肝腦塗地在所不辭。

在她心裏,時硯是她的精神支柱,是真正的仙人在世。

可惜時硯不這麽想,在極北之地待了九個月,終於在一個月圓之夜後,時硯悟到了他追求的東西,準備離開。

眉娘請求跟隨時硯一起離開,被時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。

時硯站在長老面前,身邊是滿眼迷茫,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杭雲散,手裏握著的是折仙族保留了近千年的族譜,翻開的第一頁,第一個名字,清清楚楚的寫著“馮時硯”三個字。

而在馮時硯之下,才是眉娘。

簡簡單單兩個字,連個姓都沒有。但這卻是折仙族千百年來的精神支柱,是這些人自覺高人一等,是神仙後裔的證明。

從頭到尾,都是一個笑話,一場謊言。

他背後,是少年馮時硯和老年卻保持著二八容貌的眉娘石像,靜靜地矗立在那裏。無喜無悲。

時硯轉頭,背著手,仰望著這兩座石像,至今不明白眉娘是出於什麽目的做了這一切。

他經歷了很多個世界,見識過人情冷暖,可有些事情,依然像是隔著一層,並不能完全體會,很多時候,因為能力,做事也習慣了隨心所欲,不是很能理解有些人的言行舉止。

好比眉娘,依稀記得那時的對方雖然梳著婦人發髻,可卻是個真真切切的小姑娘,在他拒絕了對方想要跟隨的請求後,對方跪在地上哭的十分傷心?眼裏有沒有失望?有沒有恨意?時硯並不清楚,也不在意。

或許是有的吧,否則怎麽會有今天呢?可是那又有什麽關系?

然後呢?

然後自己讓何五將他們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地方,也就是現如今腳下這片土地,折仙族的聚居地告訴對方,不管是她想出去,還是想在這裏避難,都有個去處。

也算是仁至義盡了。

至於後面的事情,這裏為何成了折仙族,還成了神人後裔,時硯都能將其當成是眉娘想要活下去的善意謊言,作為統治者,十分理解統治者出於某些目的,給治下的百姓洗腦的行為,要是他,他能洗的更徹底。

面對幾百年前的自己,時硯的表情在杭雲散看來,是有些覆雜的,覆雜到有那麽一瞬間,杭雲散覺得這人距離自己十分遙遠。

時硯背著手和幾百年前的自己遙遙相望,最後心裏只剩下一句話:“難怪當初一上手,便覺得這狗屁折仙心法簡單易學,像是曾經爛熟於心似的。

還以為是原身的原因呢。

要不是這些年學了太多新東西,又被這名字給誤導了,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真相。”

小廣場上吹起了一陣微風,火苗被吹的微微傾斜後,躥高了一截兒,映襯的周圍嘴角帶血,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,卻行動不能自控的居民更加呆傻,周圍一片靜寂,除了偶爾樹上的鳥兒叫幾聲,就連最調皮的孩子,也知道這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。

在最初的茫然過後,所有人先是將目光投註在一點兒不像個半仙的長老身上,最後全都停在背對著他們而立的時硯身上。

感受到身後熾熱的視線,時硯緩緩從自己的石像身上移開目光,旁邊的眉娘,連多餘的一眼都欠奉。

不值得。

心下嘆口氣:說到底,這些事情和自己無關,又和自己有無盡的關系,沒有當初的自己,便沒有現如今的折仙族,也沒有現如今的自己。那麽,他們造的惡因,自己勢必要承擔一部分責任。

折仙族現如今已經不只有眉娘一個人,還有眼前這成千上萬的人。

這裏,經過了時間長河的洗禮,已然發展成了一座小城鎮。該怎麽安置這些人,需要好好想想。

時硯一伸手,杭雲散十分知機的接過他手裏的族譜拿在自己手裏,免得影響時硯的發揮。說實話,杭雲散也很好奇,這玩意兒據說一直供奉在折仙族的祠堂內,那裏整天都有人把守,東西什麽時候到時硯手裏的,瞧剛才的場景,竟然沒人知道嗎?

可這會兒,時硯沒什麽好發揮的地方,他只輕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,問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問題:“你們冷嗎?”

眾人不明所以。

冷?

怎麽會冷呢?

要知道他們折仙族人,打小體質就異於常人,外面人一旦進入極北之地,便可能被這裏的風霜凍死,成為一具硬邦邦的屍體,而他們折仙族人,卻能在這裏自由行走,無懼嚴寒,可謂是得到上天的厚待。

在今天之前,所有人都是這般認為的。

只有長老和族長,面色慘白,看著時硯的眼神隱隱帶著憤怒和仇恨,兩人對視一眼,不知交流了什麽,族長突然暴動,對著時硯方向快速沖過去,是一副和時硯拼命的架勢。

時硯避過身後退了一步。

與此同時,族長身邊的長老也行動起來,在時硯躲避的瞬間,握住了杭雲散命運的脖子。

就在時硯要一巴掌拍死族長的時候,長老大聲道:“住手!否則我就殺了他!”

原來兩人的目標一直是杭雲散,族長只不過負責擾亂時硯的視線而已。時硯嫌棄的將吐了口血的族長踩在腳下。

杭雲散危在旦夕,但他本人卻十分憤怒,要不是命運的脖頸捏在人家手裏,大概是能跳腳的:“看不起誰呢?你他娘的柿子挑軟的捏,就這玩意兒還半仙呢?虧死你家的先人了!”

長老卻不在意杭雲散的叫囂,手裏捏著他的脖子,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時硯:“說,你到底是什麽人?外人不可能知道這麽多我族內之事,你是天魔族留下的後手對不對?

那群叛徒,果然不該輕易原諒他們,竟然將我族內這般重要的秘密都透露給你。走火入魔而亡,還是太便宜他們了!

處心積慮的研究怎麽對付我們,這是恨不得我們全族老少都死在你手裏啊!到底有多少深仇大恨,竟然連老祖宗都容不下!?畜生啊,畜生!”

時硯本來心情還有點兒沈重,聽了長老一番有理有據,毫無破綻的推理後,不知為什麽,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。

長老惡狠狠的盯著時硯,手下的力道緊了兩分,杭雲散的被他掐的臉色青紫,神情激動道:“小娃娃,老夫的實力,帶你的人應該告訴過你的,殺這麽個小娃娃不在話下,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手段暫時控制了我族內之人。

但想來有一定的實效性,或許,等到太陽一出,沒了月光,一切便都回到了起點。

屆時,你還有什麽手段和我族內數千高手抗衡?便是車輪戰,也能將你給耗死!

看你十分在意你這同伴,他也是寶音的孩子,是半個我們折仙族人,老夫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傷害他,只要你說出你的目的,解了我族人身上的蠱毒,交代清楚你這次前來還有何計劃,老夫不會跟你們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計較的!”

時硯腳踩族長,又順便解決了想要偷襲的石頭,以及想要渾水摸魚的寶音,讓三人整整齊齊的躺在自己腳下一起口吐鮮血。行動慢悠悠的,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像長老推測的那般,需要借助月光才能控制這些人,或者說他的手段是有實效性的。

將手中的大鐵劍往地上一杵,劍尖與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,聽在有些人耳裏,便像是驚雷詐響一般,嚇的一個激靈。

比如地上的寶音。

時硯嗤笑一聲,這才看向長老:“那你就幹脆利落的結果了他啊,你知道的,我是太子,他杭雲散是什麽人?是寶音和魔教教主杭遠聖生的兒子,仔細說起來,和我又有和關系呢?

你們這些寶音的父母長輩都不在意他的死活,指望我能用自己的安危救他,是不是哪裏搞錯了?”

長老聽了時硯的危險發言,果斷捏緊了兩分,杭雲散整個人在他手裏看起來就要廢了。

時硯繼續慢悠悠道:“說起來,族譜我親眼瞧過了,沒甚意思,倒是族志還沒瞧過,不知道你們家老祖宗到底是怎麽想的,想折仙?折硯山上的仙?硯山上那位刨你家祖墳了?

說起來,皇宮裏的秘薪我看了不少,那位可和你家老祖宗八竿子扯不到一起,別給你家老祖宗臉上貼金了行嗎?

還有這吸取一代代長老的內力,硬生生堆積出一個半仙的做法,是你家老祖宗的主意,還是你們這些子孫後代的主意?

我瞧著你也不是很情願讓你徒弟寶音把你給吸幹啊,對寶音這個唯一的徒弟,那是沒有一點兒師徒之情,冷淡的很。否則不會將她扔出去十幾年,還任由族內之人傳她的閑話,說她雖然為了族內付出良多,可確實配不上石頭之類的。

這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行為,真是令人一言難盡。

既然如此,為何又要堅持呢?假惺惺的,令人作嘔!”

這番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的,雖然現場眾人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,但耳朵可沒壞,聽得一清二楚,雖然嘴上不說,但心裏早就嘀咕開了。

這些事情以前也不是沒人提出過異議,但在族長和長老的雙重打壓下,眾人也便不在意了,索性大家住在部落裏,生活欲望低的很,隨便什麽事都能轉移大家的註意力,很快便沒人在意這些事情了。

現在,他們也想知道長老是如何想的。

長老如何想?

感受到投註在身上的無數視線,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:蠢貨!愚蠢至極!

人還是要多讀書,多見世面才行!被圈在這小小的折仙部落裏,又傻又憨,容易讓人牽著鼻子走。

以前還覺得這樣人傻實力強,是手裏最強的刀,用起來方便又省心。

現在瞧著,四肢發達頭腦簡單,氣人的很!

連這麽簡單的小伎倆都堪不破,氣死他了!

就在長老一個晃神的功夫,時硯腳下微動,在半仙長老的手中,將杭雲散給解救了出來。

且回身的時候,另外贈送了長老一腳,直接將人踢出幾米遠。

眾人是震驚的。

一開始,還能借口說時硯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,還能給長老找種種理由,證明時硯的勝利,只是單純的勝在偷襲上。

可現在瞧著,一點兒都不是那麽回事。長老,集族內十幾代長老留下來的所有內力於一身的長老,竟然不是時硯這個少年的對手,這叫一向以神仙後裔自居的人如何接受的了?

原本他們以為時硯的手段對他們的壓制非常強,但對長老來說,絕對不是什麽大問題,只要有長老在,時硯便不足為慮,可現在瞧著,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啊。

時硯沒管這些人在想什麽,這會兒扶著杭雲散坐下,杭雲散嘴巴開開合合,嘗試了好多次,才勉強擠出一句:“嗚嗚,爸爸,我這麽多聲爸爸不是白叫的,我真開心!”

跟破鑼嗓子似的。

時硯拍拍鏟屎官的肩膀,見他脖子上青紫一片,也不想從老頭子口中知道真相了,等收拾了這些人,自己慢慢找便是了,即使找不到又如何?

一點兒不耽擱他當太子過快活的日子。

整個部落上萬的人,時硯沒想自己動手一個個收拾,那得累死,於是給外間發了信號,不一會兒功夫,大內十幾號高手身後跟著無數士兵浩浩蕩蕩的沖進來,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圍了起來。

所有人面色大變,就連寶音都覺得不可思議:“外面的陣法沒有族內之人帶路,根本就進不來一個活物!你們是如何進來的?”

這幾乎是在場所有折仙族人內心的疑問,一直以來,他們都將那道屏障當做是他們的後盾,認為那是仙家手段,凡人無法觸及的領域。誰料今日被人輕易攻破,怎能不叫人內心惶恐?

寶音是認識這些人的,在皇宮混了十幾年,當了十幾年的寵妃,對這些人大內高手的能力非常清楚,他們不會破陣。

可惜這些高手無一人會解答她的問題,只恭敬的站在時硯面前,聽候時硯吩咐。

時硯只輕輕一揮手,這些人便沈默又快速的如潮水一般退去,迅速消失在人群中,紀律性極強。

幾個大內高手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將在場包括族長,還有寶音,石頭在內的頭領全部控制起來。

也是這時候,折仙族人才發現,他們長老還是他們心裏的那個半仙長老,無所不能,天下第一高手在他面前都是渣渣。

在他身受重傷,被時硯莫名手段壓制的情況下,十幾個大內高手聯手,一時半會兒都無法將他拿下,甚至一出手,大內高手便傷了一半兒。

那麽,時硯到底是個什麽變態?能輕易將長老這個半仙壓制住的人,難不成是個真神仙?這不可能!

不是幾方太無能,實乃敵人太強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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